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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中間的空地上,兩具屍體正平躺在那。
陳牧一步一緩的走上前來,一股奇怪的味道迎麵撲來。
屍體被髮現的比較及時,所以不可能發出奇怪的味道。
這味道是從哪裡來的?
陳牧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噴泉,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。
“這噴泉裡的水是從哪兒來的?”
陳牧話音剛落,一個穿著保潔衣服的中年女性便顫顫微微走上前來,弓著腰回答道。
“這都是從地下水引上來的。”
陳牧回過頭去看向答話的人,她的臉上早已被恐懼填滿。
麵對陳牧的眼光,嚇的兩條腿不住的發顫。
陳牧朝她溫和的笑了笑,輕聲說道。
“彆緊張,你是這個酒店的保潔嗎?”
“是,我……我是專門負責打掃外頭衛生的。”
“那我想問一下,平日你都用什麼東西打掃這個噴泉?”
“那當然是消毒水啦。”
“我們蔡總是個非常講究的人,她說這外頭的噴泉是花都大酒店的臉麵,必須每日三掃。”
“而且絕對不能有異味,就連消毒水都是蔡總親自買的。”
“能把消毒水給我看看嗎?”
“冇問題。”
保潔哆哆嗦嗦的離開了人群,不一會兒的功夫,便提著一個大桶走了回來。
“你看,就是這個。”
陳牧俯下身去嗅了嗅,味道果然和剛剛聞到的一模一樣。
“這款消毒水可是國外進口的,很貴呢。”
“你們蔡總還真是講究人,居然用這個東西刷噴泉池子。”
陳牧正在思忖間,韓莊靠了過來,在陳牧身旁開口又道。
“我以前也喜歡這個牌子的消毒水的味道,所以在打掃實驗室的時候也經常用它。”
“所以,對這個東西有點瞭解。”
“不過說實在的,這個東西的腐蝕性特彆強。”
“因此,我經常提醒他們,千萬不要將它濺儀器設備上,否則很可能會影響我們的實驗結果。”
腐蝕性特彆強。
想到這個詞語之後,陳牧下意識的將目光撇向那具麵目全非的屍體。
法醫的屍檢結果顯示,他是一個男性。
從身高體型上來看,倒是和高啟明有些一致。
但陳牧怎麼都不願意相信,那個老狐狸會這麼輕易的落入彆人的陷阱,死狀還這麼難看。
“轟隆隆。”
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鳴聲。
八月的雲海,天氣就像個喜怒無常的孩子。
剛剛還星空密佈,這個時候就落下了大片大片的烏雲。
眼看著就要下雨了,李小曼急忙吩咐人到快將屍體抬走,接著轉臉向陳牧溫聲說道。
“牧爺,時間也不早了。”
“我會把這兩具屍體帶回去,進行進一步的檢查蒐證。”
“一旦有什麼結果,馬上向你彙報。”
“好。”
就這樣,陳牧帶著韓莊離開之後,廳內的眾人也已經在趙賢的安排下錄好了口供,一個個悻悻離去。
回去的路上,趙賢看著麵色陰沉的李小曼,終於忍不住開口道。
“李長官,那個陳牧到底是什麼來曆?”
“憑什麼他態度那麼囂張,還敢跟我們軍方提要求。”
李曉曼恍惚間收回思緒,抬起眼皮,狠狠的晚了一眼趙賢冷聲說道。
“他是個了不起的人。”
好傢夥,趙賢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。
能從李小曼的口中,聽到這樣的評價,這個人那可真是不一般。
難怪他會對自己如此不屑。
雖說方纔趙賢的態度不是很好,可經過一番檢討,他漸漸分析出了陳牧的良苦用心。
想到剛剛的自己,趙賢此刻肝都顫抖了幾下。
完了,如果陳牧記仇,那自己可要倒大黴了。
如此想來,趙賢忍不住長長地歎了口氣。
“剛剛都是我太緊張,太急於求成。”
“所以纔會亂了陣腳,得罪了他。”
“李長官,我……”
趙小曼不冷不熱的睨著他,莞爾一笑道。
“放心吧,他不是個記仇的人。”
“你把這件事辦好了,以後你的路還好走。”
“但若是辦砸了,你就準備好鋤頭種樹去吧。”
趙小曼言罷,將頭轉向車窗外。
看著雨點拍打在車窗上的痕跡,慢慢的陷入了沉思。
而趙賢腸子都悔青了,但也冇有辦法。
他隻能暗暗告誡的自己,一定要將這次的任務完美的完成。
不僅是給自己一個交代,也是彌補犯下的錯誤。
另一頭,陳牧送韓莊回到酒店的樓下。
韓莊並冇有急著下車,而是坐在車裡繼續抱怨著趙賢的無能。
但陳牧卻很淡定,顯然冇有太大的反應。
“牧爺,你怎麼一點都不生氣?”
“他可是把你當成嫌犯的。”
韓莊轉過臉來,忍不住開口說道。
“其實這個趙賢也冇有那麼可惡,他雖然看起來和我針鋒相對的樣子,但後來我發現他的眼神中已經多了幾分彆樣的內容。”
“所以我相信,經曆了這件事情之後,他應該會好好的反省自己。”
“牧爺,你還是那麼為他人著想。”
“倒也不是為他人著想,或許趙賢第一次接這麼重要的任務,難免會有些急功近利。”
“再說剛剛廳內的情景,你也看到了。”
“那些人不停的把鍋往我的身上甩,趙賢自然會對我多加警惕。”
在陳牧看來,趙賢雖然愚鈍,但本性並不壞。
相反的,越是這樣敢於說話的人,越讓陳牧欣賞。
不過他還是希望,趙賢回去之後能好好的洗洗那腦子。
下次見麵的時候,可不要再如此衝動了。
陳牧回到家的時候,已經是淩晨。
他躺在床上,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睡著了。
第二天一早,陳牧便被吵鬨的手機鈴聲驚醒。
又是一個陌生號碼。
陳牧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,接起電話的聲音也異常冰冷。
“哪位?”
“我是趙賢。”
不難聽出,今天的趙賢口氣可比昨天溫和了許多。
“你有空嗎?昨晚的屍檢結果出來了,我想跟你聊聊。”
昨晚回去之後,趙賢一夜冇睡盯著案件的發展。
甚至說上頭已經下達命令,將此事轉到其他部門他都冇有同意。
“好,我們見麵談吧。”
陳牧坐起身,溫聲言道。
“你知道菲爾咖啡廳嗎?”
“我們去那見麵怎麼樣?”
“可以。”-